“你觉得我不爱你。”

苏云喜的话音落下,程越低笑了一声,“所以你想告诉我,你爱我?”

“我说你信吗?”她反问了一句。

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苏云喜是真心嫁给他的,虽然这个话题他们之间从没有谈过,但就是一直真实存在着的。

“还有呢?”程越没接话。

但从声音听得出来,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冷了,有了缓和的趋势。

苏云喜继续说道,“你心里一直很介意当初我服用避孕药的事情吧。”

话音刚落,刚才有些缓和的气氛瞬间变冷。

这件事当时以最轻描淡写的方式过去了,后来程越闭口不提,看似彻底过去了,但苏云喜很清楚,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,时不时的总要被刺痛一下。

当初她就是存了伤害他的心思,所以才演了那么一场戏,只是她错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。

程越抿唇不语,苏云喜看不见,因而也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,微微叹了口气,第一次提起那件事,“其实那瓶药里面放着的是维生素片。”

程越神色明显一顿,蹙眉开口道,“维生素片?”

“我那阵有些轻微的感冒,所以吃点维生素提高免疫力。”

“瓶子是怎么回事?”

“助理落在我这里的,正好我的那个瓶盖坏了,所以就随手把维生素倒了进去。”她越说声音越小。

因为面前的压力越来越明显,程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,凑近盯着她的脸看,“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?如果不是为什么当时不解释?”

苏云喜抿抿唇,“我解释了你会相信吗?”

他那个时候看到药瓶脸色有多吓人,根本就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。

“是怕我不相信还是你压根就没想解释。”程越的声音响起,掐着她下巴的手指一点点力道加大。

她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解释清楚这件事,可是她就是没有。

因为在她心里,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这件事狠狠伤害他,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,凌迟他的心。

让他只要看到她,想起她,就会想到那瓶药,想到她心里有多抵触他们两个的关系,宁愿伤害自己也要服用药物。

这种想法持续并且一直存在他的心里,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过去减少,反倒是越发的让人难以忍受。

“你要我愧疚。”

最后这句话,他用了肯定语气,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,“原来在你心里,你宁愿相信我的愧疚,也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。”

一个男人的愧疚或许不会持续一辈子,但在这有限的时间内,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足够了,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,他利用的就是他的愧疚。

苏云喜一时间无话可说,因为他说的的确就是她的想法。

“你就那么烦我吗?”程越看了她很久,才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。

苏云喜微微一怔,垂眸回答,“我没有。”

“恨我吗?”

“恨过。”

烦一个人和恨一个人,不管是从感情上,还是字面上,都有着很大的不同,前者毫无感情,后者用了心。

“你这么恨我又为什么突然要嫁给我?”